轟不隆咚,二十初頭如我,竟有了3年的配音經歷。

如果你常常光顧小弟媚俗的部落格,或許,你偶爾窺到,我企圖表達對配音的看法的衝動。 可是,結果卻貧瘠的可笑。原因是,我從不願意大張旗鼓的,像個老手ㄧ樣,細數跟著自己僅僅三年的職業。

我總是喜歡維持新生的姿態,就像初入一年級的時候,什麼都讓人感到新鮮,什麼事都充滿了可能性, 什麼樣的發現都可以被歸納為成就,(我甚至曾經跟軍中的學弟說,我一直想當菜鳥)。

我與配音相連結的際遇算是,超級幸運。那般門檻的跨越,是由一支麥克風所決定, 一次試音,一次過關,從此我就有了「廣播商業廣告配音员」的頭銜。

不過,自然在沒受過任何配音訓練下,親臨實戰現場,傷痕累累在所難免。 幸虧那股新生般的進取姿態,讓前輩們願意傾囊相授配音技巧,我就這樣東學一點,西要一點, 構築了一個對配音工作的想像,對配音標準的建立。

「那時的我,是如此地緊抓著那樣的標準不放,每一次的錄音,都當作在上課」;
「那時的時空,是如此的迷人。」

配音上的障礙,我遇到了不少。碰到的貴人指點,也不少。 起初,我從不曉得真正丹田共鳴的位置在哪裡,只是偶爾瞎貓碰到死耗子, 於配音現場,矇到的。漸漸越來越多次的配音敗陣後,我才意識到事態嚴重。

沒錯,我進入劇場的初衷,是為了配音。就這樣,我報名了劇場的聲音訓練,認識了何乾偉老師, 他提醒了我們日常呼吸的錯誤,課後以至現在的日子,我都是以鼻子呼吸至丹田,嘴巴吐氣吐完全的方式生活著。 (只不過,劇場跟我的連結,開啟的,是另一扇更為寬廣的體驗之旅。)

再者,於某次早上刷牙的時刻,從收音機裡聽到自己和前輩的廣告,頓時傻住,在一個五公尺的距離內, 我的聲音竟含糊到像是雜訊一般,然而前輩的聲音,卻是字字顆粒,鏗鏘有聲。 經過幾番摸索,我才意會到,自己認為正確的發音,可能是全然的誤會。

這個發現之後的兩年以至如今,我都在與發音障礙奮戰。 我有些許的暴牙,所以很多發音,假使不意識到嘴巴密合的重要性,就會自然的漏風。像是ㄈ這個音,我企圖改變了嘴型,讓上嘴唇緊緊貼緊下嘴唇後,才讓氣體衝出兩片貼住的唇。

ㄢ、ㄤ的分野,我用國音學的解釋來幫助自己,ㄢ是ㄣ的延伸,ㄤ是ㄥ的延伸, 所以最後發韻母的聲音,必須以ㄣ和ㄥ來做收尾。

另外ㄛ、ㄡ、ㄠ,幾乎說國語的人,都知道ㄡ、ㄠ的結尾是ㄨ,我卻還是常常於配音現場忘記。 如果您曾仔細聽廣告,很多人如我是這樣說的「優惠只ㄉㄚˋ,十一月三ㄏㄚˋ」 「中一ㄛˊ聯名卡」「加ㄧㄛˊ 加ㄧㄛˊ」

小弟最慘的莫過於ㄌ ㄋ ㄖ,韻母好修正,聲母的瑕疵是最難變動的, 光是ㄌ的正確發音,我就嚐試了很多種方法讓它足以從我的口腔出去時,是完整清晰的。 目前為止,我還是失敗。

現在,我則關注到另一項配音的障礙,是關於推翻的,是關於否定自己的。
我天真的以為,既然我稱自己是配音员,我就應該得好好的弄清楚配音的本質,如何讓配音更為進步?
聲音跟我,聲音跟機器,聲音跟我和機器,究竟是什麼樣的連結?
我身體的共鳴,加上麥克風的性能限制,最後得到的共鳴應該是什麼?
究竟是客戶決定了配音的TONE?還是錄音室決定了?
我的配音方法,會不會其實不太對? 有沒有別種可能? 我有機會不一樣嗎?

我舉手,我還是想當新生,我發問的姿態沒變,奇怪,好多人卻沉默了。
 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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